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念丛林花落,风晕晚霞(夏凉文学杯)

来源: 免费文学站 时间:2021-07-01

 

   我一直都喜欢看各色花开,花落,以为这就是人生。只是,有一天,我发现其实我还可以爱晚霞。——题记

庭院独有的芳香,随着风进入了幽闭已久的地方。那儿没有自由的空气,没有任何生的气息,即便在夜晚也没有明亮的烛火。这芳香的到来,像是久别重逢的慰问,像是唤醒沉睡的使臣。阁楼里,原本捧在手心奉若至宝的《诗经》,还是很多天前看过的那页,满屋散落着带墨迹的宣纸。那盆兰花,也因为屋内的气氛而昏死过去。很让人心疼的是床头斜靠的那个女子,明明没有流泪,许是流干了,望着徒生怜悯心。

有多少天没有梳洗过了,研开的脂粉已经干巴巴的在妆台上。洗漱了一番,打理着那柔断的发丝,像极了繁杂的心绪。对镜看了看,除了有些苍白,样貌又有几分差别,仍似从前。描眉,描出的是自己很爱的远山黛。补过妆后,谁能看出这是刚刚那个倚在床头的女子。脸上也漾起一丝微笑,笑的是自己,竟然会在这个馥郁的季节垂泪对空室。走到那个多日前由自己亲手合上的窗户。抿了抿唇,若无其事的打开。阳光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刺眼,或许该说那是柔和的午后光芒。困在阁楼中,困住的只有自己,与他人无关。不过,除了他,那个日日在晚霞中等我出现的人。

兴许连我自己都不明白,我是为着什么而抛却我很爱的兰花,和那支不许别人碰触的毛笔,一只我爱用来写绢花小楷的毛笔。其实,我还爱去离家不远的花丛那边,看着那些知名或不知名的花,在那儿开,在那儿落。这些,是你不会明白的。一如你朗朗上口的诗经,不懂它的意义。

真是不巧,该是在阁楼里的日子太久,竟忘了现在不是花季了。零星的开着的花,不娇艳,不明媚,可在此时看起来,却又沁人心脾。现在离桂花开还有一段日子:等这儿的桂花开了,我们一起来摇桂树,可好?心房一阵绞痛,怎么又想起来了。

纵我不往,子宁不来?这句戏谑的话语,又萦绕在耳畔。你总说爱在我低头看花的时候,偷偷的走在我的身后。有时扯扯我微垂的发丝,有时使坏的在我的耳后吹热气。很闹心的还是,轻轻的说那句:一日不见,如三月兮。可惜,我在你未至的时候来看花,在未有约定的情况下来看花。我是在赌心有灵犀么?那输家一定是我。

这儿的是八月桂,只有在深秋才会开花,而且花香醉人。于是,顺理成章的有了这个桂树之约。只是,你没有来,或许是忘记了,或者是不打算再记得。而我,也不是来赴约的,并不是时节未到,我只是来看我的花的,即便是落花。现在的光,是多么的柔,洒在落花丛中,添了些许韵致,到底让我移不开眼来。看花,是我的治疗方法。有人劝我去品茗,茶入口后的苦涩,填满心口,就不会那么苦了,我不以为然。我自问此前没那心境品茶,贸然为之,反倒糟蹋了那茶香。于是,我一如往常的出门看花,只是,不同的是,偶尔看着丛林后的地方,他真的在哪儿么?

习惯了这儿是属于我们的小天地,因此,总觉得在这儿自在。虽然,我从未抗拒过阁楼的气息。这些花,见证了太多句“一日不见,如三月兮”。现在,花落了,这句话也当不在了。采撷一片花瓣,犹如将你从我心中移除那样。只是,我会心疼这片任我恣意妄为的花瓣。阁楼的日子,并没有那么艰难,总会有人在门缝处留一个纸鹤,并等在丛林后的地方。

我好像听见了一曲笛音,是错觉,还是真实。这是多日来这是除了出门前我盥洗声外的又一种声音。我现在不能确定,这种感觉太朦胧了。我感觉到风吹过脸颊,感觉到这儿从未有过的芳香,于是,我向丛林的那头走去。

如果说有人能与风景同化,那现在我真的见到了。微风也如吹拂我一样吹拂天空,于是我看见天空的某个角落也漾起了红晕。而他站在那红晕之前,只觉得夺目耀人。这是我看过千万次的面容,却都没有现在这般璀璨。

诗酒趁年华,阁楼里该换景象,那阁楼里的人也该走出来。只怪从前丛林的花开的太美,牵制了我前进的步伐,因此,我错过。我误会丛林无论花开花落都是很美的,忽视丛林后边的晚霞,以及等在晚霞中的人。所幸,我今日梳妆出门,看到的不仅是落花。但愿,没让他等太久。

子不思我,岂无他人?这是多日来,一直停驻的那页。而散落在地上的宣纸,也被收拾好,叠放在桌上。兰花虽未开放,至少也恢复生气。

这是我不知道的,我爱丛林花,但更爱晚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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