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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你走过千山万水

来源: 免费文学站 时间:2022-07-14

那年,深秋,在冰冷的季节相逢,只是微笑,便已温暖了一段流光。

那天,炎凉,回眸处,深深的眼脸,只是开阖,便已恍如梦境,千年沧桑。

在这里,等你。

原来千山万水,只为等你,只为可以在这里相遇。

冰雪之巅,雪山两旁。欢乐的容颜,掩映在碧蓝的苍穹之后。空旷,高远,寂寞。从彼此身边走过,擦肩的瞬间,已成永远。

从拉萨出发,到达曲水火车站,下车的时候,诺大的火车站,只有两个人。望着彼此的身影,欢喜雀跃,这里,只有两个人。

仰起头,迎着阳光,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,张开双臂,大步的跨越楼梯,到达广场。穿越城镇,填饱肚子,翻过在桥的那边的那座山,在山的那边就是羊湖,此行的一个终点站。

看着稀稀落落的人群,三三两两的路过,秋意在318国道上更甚往昔,两排高大的杨树,飘飘洒洒的落叶,翻飞在细风中。眯起眼睛,握紧双手。我们,注定漂泊,总是在流浪。偶尔的温暖,来自身边的一双手。紧紧抓住的瞬间,也许自私,也许贪婪,只是想要记得这份暖意。

又是深秋,又是凉意肆意,又是一年的离别。愁绪在心底,丝丝缕缕。

进到一家藏族餐馆,年亲的母亲带着两个稚嫩的孩童。要了面条,意犹未尽之际,聊起了酥油茶,聊起了糌粑,央求年轻的阿佳拉可否让我们尝尝地道的酥油茶和糌粑。阿佳拉很腼腆的说酥油茶是自己娘家母亲亲手做的,青稞面也是自己家里做的。我们特别欢喜,期待着,不一会喝上了酥油茶,吃上了糌粑,满口的清香,唇齿间留着淡淡的青稞香。心里充满感激,付完钱,出门,香甜依旧挂满脸颊。

很多时候,在心底有着一丝惬意,是对于陌生的恐惧和忧虑。心,若能够得到安宁,是需要我们付出自己的心。相信,然后才能够收获。

阳光有些刺眼,用衣服的帽子遮挡阳光,懒洋洋的踱着步,穿过这座桥,在彼岸,大山的脚下,我们需要搭车。祈祷可以遇见一段缘分,能够把我们带到羊湖边上。

不高的山峰,仰起头,可以望得到顶端,但是曲折迂回的道路,愁肠百转千回。“心似双丝网,中有千千结”。一截路,一段流光,一程记忆,可以铺陈在心底多久,多厚。需要多少尘埃和泪光才可以封住,或是涤荡。

不曾可以期待,不曾可以记得,只是安详,平静于此刻的微笑。

远处的村庄在角落里慢慢变得模糊,山脚下的公路上,躲在阳光底下,向每一辆过往的车辆招手。

缘分,在心底默默的许愿,相信遇见。

半个小时之后,顺利的搭上一辆车,愿意顺道载我们去羊湖,心存感激,心底留着向往。

昏昏沉沉中,终于在一个多小时之后到达山巅。在五千米的海拔,依旧心绪难平。远远的,在山间,看到了蔚蓝的绸缎,纯色,澄碧,胜过天空,丝滑光洁,铺陈着到达远方。近了,更近了,看得明晰的澄澈,掩映着雪山、村庄、羊群,还有深秋湛蓝如洗的碧空。

“取一瓢深蓝色苦苦的湖水,化成一滴蓝色的眼泪,滴落在你眉间能解开情结,还会让你心如止水”。

好多年前,偶然间听到的歌,从此再也没有忘记。心情喜悦或是悲凉的时候,仍不住会哼几句。

蓝天、白云、石山、藏居、雪山、碧水、黄叶、落草。大自然从来不吝惜自己的笔墨,一颦一笑,足够世人惊叹唏嘘千百年。

迎着风,捋捋飞扬的发丝。低眸,静静的在碧水间寻找那份美好。看累了,索性坐下,坐累了,站起来,蹲在水边,细细的把玩。看着指尖流落的水滴,被阳光渲染成不同的色彩。

“不知多久才可以去西藏,不知什么时候才可以去羊湖看看,哪里也叫爱情湖”。心底有个声音在轻轻的回荡,我的朋友,我到达了,但你还没有。弯下腰,仔细的寻找,给你带一块石头回去吧,在羊湖里边不知道经历了多久的风雨霜雪。也许千年,也许万年,也或许只是短暂的时光。因为我们心底还有这份期许,所以这个也是一份相许。

白色的石头,洗净,端详。阳光透过皮肤,穿越在骨骼里。我们,都是人海里平凡、平静的女子。虽有千山万水,我们也曾害怕攀越,但终究,彼此都在努力的生活,说服自己,跋涉穿越,只为可以到达自己的幸福。

转个弯,一路沿着羊湖的岸边行驶,原本计划去的一个地方,因为搭车载我们的师傅要去江孜,今晚可以到达江孜县,是很好的预期了。一段段的前行,迂回曲折,窗外的风景不曾从羊湖的水面离去。大概一个多小时,我们的车子一直在沿着羊湖的岸边前行。透过窗玻璃,即在到达,也在离别。初现的美好,来不及好好珍惜,便已是记忆,便已需要离开。

只是静默,在心底,也许这一辈子,再也不见。或许有缘,下一次,下一次的相见,会是何时?

握着自己的手,紧紧地抓住,告诉自己,此生,还可以感受快乐,还可以感觉得到自己活着,这样,便已足够。明天,是不能够期许和奢望的。

两个小时之后,到达一个不知名的山口,只知道那里,曾是《红河谷》的拍摄地。雪山上的冰雪清晰明朗,看的真确。这里,有阳光,有冰雪,有流水,有大山,还有千百年的石头、泥土、冰川,成就的只是雪域高原千万年的傲气,傲骨。

“你来或者不来,我就在那里”。

人,总是卑微的,在大自然面前,我们只能心存敬畏,并且感激。自己还活着,此生还可以一览此景。

车子继续前行,短暂的风景,和短暂的心情一样,或喜或悲,我们都可以只是路过。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边变成一段篇章,一种纪念。

到达江孜县城的时候,天空已披上了一层霞光。即便是深秋,火辣辣的阳光,在落幕的时候也不曾冰凉。冰凉的只有远风,来自遥远的异国他乡。孤孤单单,不知道在生命的路途中飘过了几个春秋冬夏,很终到达,留下了一段荒芜和孤寂,然后继续远行。不再有起点,也找不到终点,只是飘着,只是路过。或温暖,或凌冽冰寒。

在宗山周围,用脚步去丈量这一片土地。远远的矗立在山巅的城堡,是几个世纪的过往。静秋微远,落叶纷纷,迎着飘散的季节,去找寻出路。只为到达,只为离开。

找不到入口,张望,几经周折,终于到达山巅的门口,紧锁的门扉。有些失望,转瞬一想,自古佛语有云:有缘自会相见。可见,也许,我们与这里的各种相遇,终是无缘人。下山的时候,远远地看到山坳那边有一座宏伟的寺院,也许可以登高望远。在远处,领略一下异地的风景。往高处走去,站在高处,暖暖的风吹过心间,席地而坐,痴痴的望着眼前村子里边忙碌而悠闲的村民。幸福,只是因为安心,安宁,安静,如此便已是唯美。

下山的时候,心有戚戚,有依恋和艳羡。

沿着县城的道路,想去城外,去搭上随便一辆车,载着我们飞向远方。中途下车,渴了,看着村边的孩子。“可以给我们一杯开水么”,看着她是小学生,应该可以听懂汉语的。有一丝惧意,看我没有离去的意思,讪讪的说:我这里有一杯青稞酒,给你。

“我们渴了,没有找到水,青稞酒好喝,但是不能解渴”。转身往回跑,应该是回家去。抬头,看到一位母亲在向我们招手,拿着水杯,飞快的跑过去,反复确认我需要的是开水。给我盛了一满杯,还用瓢抬了一瓢,让我们喝完,再往杯子里边倒满。

心底是欢悦的,凉凉的水,从脖子一直凉到心底。在炎热的季节里,是一股山泉。

继续沿着柏油路往前,不时从村庄走过。看到树荫下有几位阿婆聚在一起,应该是在收拾刚收割的小麦吧。穿过公路,去到她们身边,看到炒熟的青稞,阿婆们正在筛选。微笑着“您好!”。她们都回头,看着我笑。

“是刚炒好的青稞么,是用来磨成面,做糌粑的么?”

“是的,刚炒好的。”

然后端过来很饱满的一盆,阿婆拿了,往嘴里放,是要让我尝尝。我也学着阿婆的样子,抓起几颗,放到嘴里。好香,新鲜的,还带着淡淡的麦香味。之后阿婆抓了一大把,给我,我不好意思接。后边过来一个小伙子,用藏语和阿婆说着,我听到了貌似大学生的词。也许我的不好意思,让他们理解成是大学生的矫情。再也没有顾虑,伸手过去,认真的接过来,认真的道谢。

我也是一个村农的孩子,是泥土滋润我长大,为什么此刻却不能理解阿婆的好意呢。

真的感谢,感谢这一程的相随,感谢这一路的遇见。

很好的时光,应该是在路上。

继续往前,又搭上车,到达另一个县城。饿了,找可以吃饭的地方,无意中看到云南的餐馆。拖着身边的人就跑,那里,也许有云南的炸洋芋哦。

一进门就忍不住和老板聊起来,他们一家是丽江的,来这里有一年多了。老板没有太多热情,但可以明显感觉得到那份乡意,放下手里边的活计,跑到后边去,给我们拿来了茶叶。看着在沸水里边翻腾的茶叶,心里有一丝暖意。在云南,给你泡茶,是对客人的尊重和情谊。

看着各种熟悉的味道,忍不住点了好多。吃饱喝足,该是时候告别了。

辗转将近两个小时,终于到达日喀则火车站。在晚风里,回首张望,至此,不知下一次还会不会再见。紧了紧上衣,秋天,终是有点冰凉。

坐在车上,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。全身软软的,没有力气,不知道要把自己的手和脚放在哪里才好。疲惫,深深的疲惫,紧紧的锁在眉眼。

恍惚中睡去过,醒来,身边还有一个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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