序：戊辰丙申，散席归晚，予心寂寥，尚有余情，偕友同行，夜游西山，是为记。
时值季春，将入孟夏，层山尽染新绿，万物欣欣向阳。天公不怜，数番冷雨，惹得春寒料峭，折煞嫩芽年少。继而乍晴，恍如三伏，暖风暗解轻裘，和晖潜化积阴。当此之期，心有奇兴，总觉人间别趣，欲往高山览景。恰逢赴宴，罢而夜深，余情难了，幸留闲力，唤友结伴，径上太行。
驾车西向，迎山而驰，唯觉夜幕沉沉，崇阿难负将倾。夹道繁华，灯火延绵，龙泉泰阿精芒，双龙蟠萦同行。四周寂寥，一路无言，但闻山风低诉，脉脉深情难知。及至渠畔，夜雾渐起，嗅得草木湿气，始见青山妩媚。崎岖石径，三绕九转，重山复岭苍苍，昏昏然有倦意。友沛霖者，久抑成郁，骤然长啸，山谷茫茫无应，众皆惊颤立醒，欲罪其行。方觉车停，复望窗外，竟已至夜游台。夜游台者，恰在山半，断崖残壁，树木稀疏，值适时，俯林州夜景，仰朗月繁星，余甚喜，窃名之。
星月潜行，云天浊色，苍山迫人，无可久观。唤友随行，越栏俯瞰，夜雾升腾，不得见远。凝而望之，阑珊灯火，如草蛇灰线，伏延而行，再无盛景。同行者悻悻，转思急归。独江淼者倚栏而立，沉思无语，继而有欣然意。待至归途，游兴未尽，众皆慨叹，复问江淼，因何自得？其告之曰：“天之阴晴，月之圆缺，年之四季，花之开落，以心所属者论，世上自无不变之美景，亘古之良辰。然人与世间，所遇者皆景，怎可因情之所喜，独待星月璀璨而舍夜空一色，只观繁华夜景而弃灯火阑珊？今日得观此景，虽不及适时之绮丽俊秀，亦有新意奇观。君可知，此非天公作美，使我辈得识别样山景人间？思及此，吾安能不欣欣自得也！”
众皆哗然，笑骂其大言炎炎，然神情却不复前，皆有释然意。乘兴而来，不见所期，不有所叹，兴尽而返，余笑言其颇有子猷访戴之风采。分返不述。
同游者吴兴沈氏沛霖、歙县汪家江淼、渤海高氏伯章。
—— The End——
郝雨浓 文学爱好者，现在林州市黄华镇人民政府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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