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如人生,在梦里一段又一段回忆在交织穿插,突然醒来,看着窗外的海面,凌波荡漾皓月当空。点着香烟回忆起……
2016年9月7日晚,在这个深夜,我经过思考之后决定提交退伍申请报告,结尾,感谢部队,感谢同甘共苦的战友。也是同一天,在日记本上,这样写道:“有一个老兵,我的爷爷曾服役5年,驻藏部队,而我也将终止我的军旅人生,也是5年军龄。军人不富有,只有泥泞、坚持、坚守,还有和许三多一样的不放弃,不抛弃,但拥有军旅人生的一个军人,只有真的经历过锤炼才会懂。男子汉的血性方刚是这个时代所埋没的。但也是,作为一个兵很值得珍藏的,我为5年前的决定而自豪”。有一个老兵在退伍的时候这样告诉我,感谢这不对的部队,我所遗憾的,只有一次青春可以献给部队,但我所遗憾的是只有一次青春,可以献给部队!
时隔4年以后,我明白在平凡的世界里,路遥说的:“在这个世界里只有一种复杂,另一种智慧,另一种哲学的深奥,另一种行为的伟大”。我想写下这一段故事献给过去,那些我曾日夜怀念的草原,雪山,蓝天,河流,曾游历都市的繁华,追逐草原的骏马,驰骋大漠边疆,现身人间,在人生路上兜兜转转。
走进大海以后。越来越沉默寡言,这种不痛不痒与沉稳无关,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虚伪,越来越虚伪,但这些从一开始并不是自己想要的,正在虚度中虚伪吗?内心告诉自己,可怜而又平凡。世人眼中的荣光是平凡之中的希望,这种希望并不具体,但却是可以用希望来表达。
生命很大的意义就在于存在本身。舍弃故乡在远方一无所有,越来越平庸,生活中的理想与平庸,认识到平庸的平凡的生活。亦然波澜不惊的重复。似乎是一种无限的循环,想泛起涟漪却越发软弱无力。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,是人间挚爱的理想,但诗人海子,在三个月后卧轨山海关。背朝大海,是人间烟火,飞鸟和鱼,飞鸟以为将鱼举在空中是善举,但飞鸟和鱼不是爱情,是生活。
在2019年5月16日,时光在不经意的时候溜走,每天都发生新的故事新的乐趣,可能在今天我才明白来到南京对我意味着什么,是必须得坚持,必须得进步,必须要进步,也只有进步才能跨进新的天地,社会各行各业每个行业都有精英,想必精英的成长历程也都是一样的。人在做出每一个选择的时候,对自己的前途发展对自己家庭的影响,意义深远。一起在海院培训的有退伍39岁的老兵,再辞去新疆工作以后来到江苏海院和我们一起学习,他是很很年长很认真的,在南京一星期左右,他家人才知道,他偷偷来这里学习海员。想想我自己我退伍也不算太迟。一切刚刚开始。也有其他人或成家立业,或家里装修或正在买房,每个人的曲折是不同的,但要生存要金钱,是每个人都相同的,也有随性率性的特战旅老兵来吃喝玩乐几天便拜拜了,留下一句话他怕鲨鱼。让我们同学和中介都哭笑不得。还有三个重庆小伙子,换了苹果手机,又有一个老兵跟着换掉手机,然后这两天三炮(我的兄弟)也按捺不住了,也想兴风作浪,去换手机。三炮总和我讲这讲那抱怨这抱怨那,说别人这不好那不好。我在看书的时候可能非常排斥一个人在耳边叨叨叨。正是在看书的过程中手底下写着自己的笔记,回忆不断的回忆,不断的,不断的写下来。他不停的在说,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真理。
我喜欢一无所有的感觉,它让我干净得像一个死去多年的人。2020年12月24,从南沙粮食码头,9月15到现在。躺在我水手的房间里面,一会趴在床上,把身体紧缩在床上,左侧脸贴在床单,右手胳膊卷缩的瘫在床上,看着手看着手然后食指翘起来,然后落下。其他手指不动,看着右手翘起来又落下一遍又一遍。
斑马以梦为马,远方更远的远方去过之后,失去了一种以后,留在故乡的青春,看不到以后,赶着朝阳出发的少年以梦为马,一个人。不停的走不停的走。每一种人生每一种获得,成熟时候没有后悔就行,车窗外有人望着灯,是有多孤独,渴望被人理解的孤独,将视线收回。
通往拉萨的旅车在轰隆轰隆的前进,指尖在键盘敲打出,一个21的小伙子,在地方开挖掘机,在百度贴吧看到海员吧,想咨询怎么去海院培训船员的工资,待遇,生活环境和安全。诸如此类的问题,我已经回答了无数次。我说人选择的路,走过很长的一段路之后,再想回头就很难。但是,他的考虑看起来,听起来比较全面,赚钱之后怎样怎样,现在的社会在这样度日又怎样怎样,很后我试图不从我是船员的角度去看待我这个问题,站在一个21岁小伙子的年龄去考虑这件事,他无疑是正确的,清醒的,有远见的。人不能只站在自己的立场,自己的环境,以过来人经验的旗帜,去比较,去劝说。将心比心吧,我自己就是一个倔驴,去试图以过来人的角度看待问题,说明是我想的方向错了,假如我还有初心的话。今天踏上回家的道路,这是今年第1次回家,可是我感觉是第3次了,在一种梦境中,有类似的重合。从去年学习水手以来,一直生活在某种边缘之间,可能是时间磨砺了很多激情,这种感受时时刻刻在包围着我,使我安于现状,却惴惴不安。经历了很多事情,人就自然而然发生了改变,而这种改变让我恨自己怀疑自己,因为内心深处的某些理想渐渐熄灭了,或者说是淹没了,可这条人生路并没有退缩,并没有遗憾。
列车的轰鸣划破夜的长空,看着窗外的流星。我在回忆起以往的历程时,没有留恋,没有眷恋,没有波澜,渐渐使我惊讶的是我循规蹈矩的生活,使得我在人群中有自己,却找不到自己。然后摇摇头。人只要不自以为的只看到自己,就会发觉这一种坠入。别人你我他,和自己一模一样。
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壮阔,到很后却发现,人生很曼妙的风景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。人生如梦;若未见人间故事,人生这本书每一页都是新的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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