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草木花香是一个古老的话题(组诗)

来源: 免费文学站 时间:2021-06-30

李晃,男,80末生,湖南隆回人。忙时海读,闲来码字,有各类文学与新闻作品近百万字散见于*、省市级报刊,主要作品入编多部选本。

 

 

 

(江西)李晃

 

草木花香是一个古老的话题(组诗)

 

 

◎我记忆中牛寨岭的一株狗尾草

 

那一年,风在大禾界上盘旋不止

脚下的积雪总比别处更厚一些

那一年,整个冬天落在我们身上

山民们围着灶火静候送货的吆喝

那一年,我跟在哥哥身后壮大了胆

林子好静,村庄深处的狗叫声让人心安

爬上牛寨岭,鹅毛大雪便吞噬了炊烟

一株枯黄的狗尾草拦截了我的目光

我一边嚼着干粮,一边瞧见卑微的自己

 

◎你听到的锯木声都是大自然的哭泣

 

昨夜,我在松树林里梦见我的故乡了

呲嚓呲嚓,故乡正被锋利的锯齿所分割

周围的杉树枫树都在叫,灌木丛也在叫

稀稀落落的阳光在叫,啄木鸟也在叫

每一种叫声都有一个扣人心弦的出处

不要轻易地怀疑它们对泥土的虔诚

如果真要追究起来,它们比故乡更悠久

不要刻意去分辨建筑与柴禾的高下

你听到的锯木声都是大自然的哭泣

 

◎年迈的炊烟宛如袅袅盛开的花

 

炊烟的背景,就是一年四季的口粮

就是父亲母亲不知疲倦的勤劳和爱

当我开始读到这些词汇,明白这些道理

嘴角间已然长满了浓密的活泼的胡须

当饭菜打着饱嗝,炊烟玩起了短暂的迷藏

它已习惯了独自守候瓦屋和庭院的心事

许久不见,它仍是我离开时那般慈祥

只不过这样的场景越来越少、越来越远

在我身后,年迈的炊烟宛如袅袅盛开的花

 

◎人们信仰的油菜再次香飘四野

 

今年的油菜相比往年,大概矮了半寸吧

雨水热情,但终究挡不住油菜的怒放

大片大片的,油菜的身姿可以命名为灿烂

这是比野花野草更高贵一些的芬芳与大气

这也是蜜蜂、蝴蝶们熟悉并追逐的甜蜜

没有哪一枝油菜花不曾含辛茹苦地向上

没有哪一枝别的花让我如此向往和崇敬

压榨声起,人们信仰的油菜再次香飘四野

日子次第开放,还原滋润而坦荡的岁月

 

◎万物毫不犹豫地接受春天的邀请

 

千万不要懒惰,千万不要迟到

春天钟情草木花香,钟情一扇又一扇门窗

你看枯枝正在醒来,遇见种子发出绿色的光

泥土像雨水一样舒展,我赶着牛羊上了山坡

千万别去原野,千万别让桃花牵走了魂魄

千万别和杨柳成为一对依依不舍的恋人

没有春天的许可,我怎敢不欣欣向荣

万物毫不犹豫地接受春天的邀请

万物在春天献身,上演一场古老的盛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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